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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味生活

恆河的生命終站

彙整整理/春霓、摘自/《老頑童闖印度》(鄧予立著/白象文化)、圖片來源/白象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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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按:香港亨達集團創辦人鄧予立探訪印度超過16座城市,深入當地禮儀、傳統文化、種族制度,帶你看到印象之外的神祕國度。

 

在導遊的提議下,我先泛舟遊恆河,一來可以遠觀堤岸邊的河壇,又可以從艇上觀看夜間碼頭神聖的祭祀儀式,不用與逾千的旅客和信徒擠在祭壇旁,一舉兩得。我見到同時有數十艘小艇駛出河面,盪漾在恆河上,場面相當可觀。

▲數十艘小艇駛出河面,盪漾在恆河上,場面相當可觀

坐在艇上,我回望綿延數公里的河壇,經過導遊的指點,一一辨認哪些是較有名氣的河壇,其中最大的當然要算達沙什瓦梅德,香火最為鼎盛,沐浴的信眾最多。此外,密集不規則的建築物也建在堤岸上,什麼形狀都有:平房式、堡壘式、尖塔形,也有寺廟等等,它們過去曾經是皇室貴族的皇宮或是民房,建築物顏色鮮豔,繽紛的色彩正好替寬闊的恆河做了點綴。

河壇的對岸是一片沙洲,滿布水草,一片荒涼,而且汙染嚴重,一堆堆汙穢異物漂浮在岸邊,奇怪的是卻見到旅客們紛紛靠岸登陸,絡繹不絕。聽船工說,這些人是為了採挖沙洲上的金剛砂,據說將金剛砂放在瓶中,經過聖人加持後,再把金剛砂置入錦袋中掛在胸前,可保平安,延年益壽。然而沙洲是如此骯髒,我最後還是決定放棄登岸挖砂。

小艇繼續往北划去,來到馬尼卡爾尼卡河壇(Manikarnika Ghat),這是瓦拉納西最大的火葬浴場,是朝聖的最後一站,更是生命的終點。我的小艇停泊有一段距離,望著遠處全天候火光熊熊的火葬場,那兒日以繼夜不停地為死去的教徒舉行火葬。

 

▲遊客紛紛靠岸登陸沙洲,為了採挖沙洲上的金剛砂

 

▲馬尼卡爾尼卡河壇是瓦拉納西最大的火葬浴場,是朝聖的最後一站

船工叮囑我只能在較遠的距離拍照,若再划近就禁止拍照了,否則就會視為對死者的不敬。我們逐漸划近火葬場,一股屍臭味和濃煙撲面而來,感覺非常噁心,我也無意久留,見識過場面後,便迅速掉頭離開。

夜幕逐漸低垂,我在導遊的指示下,點燃起蠟燭小花燈,謹慎地放在河面上,讓花燈隨河水漂浮,悠悠蕩蕩。這是當地人一種許願的習俗。

一條長長的堤岸,流淌同一條河水,卻共存貫穿生死的兩個世界,我遊過很多地方,從未像瓦拉納西那樣,那麼觸動心靈,那麼具有震撼力。我坐在艇上沉思,心情久久不能平復。

 

▲點燃起蠟燭小花燈,謹慎地放在河面上,讓花燈隨河水漂浮,悠悠蕩蕩,這是當地人一種許願的習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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